“我们是一个组织，全名大概是……”
方忏轩的话立刻就被独孤求败打断了：“轮回者互助协会，在东瀛的分部对外简称是无终会。”
“无终？东流无终？”
方忏轩点头，然后从袖中抽出一页纸，递给了坐在他们对面的赵若歌：“这是加入我们协会的合同。”
【如果这个协会本部是在华夏，起这个名字，不就代表他们有对抗本部的意图吗？】
就在赵若歌翻阅时，服务生端着饮料走上前来，赵若歌就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那张纸最上方的那行加粗的字体——姑且不论在秋叶原这种地方有谁会把这东西当真，也不论有几个东瀛人可以看明白语义在现代千变万化的华夏语，他那份作为穿越者的自觉的确挺足的。
“诶，这就是新成员吗？”
“对。”方忏轩点头，丝毫没有考虑赵若歌不签的情况。
“看上去也就魅力点可观，可是正太这种生物又没有保质期……万一像波特大的哈利那样就不好了。”
“啧，你别当着我的面诅咒我好不好？”
赵若歌听见那个女仆的话，知晓对方也是同类，就放开了捂住的文件名的手——现在才2004年，而《哈利·波特7》出来、两个男主演被认为长残了是六年后的事。
“安啦，你现在还是清新粉嫩的小正太一枚，担心那么远的事情干嘛？再说了，你们男生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小白脸吗？”
“不，我的志向是成为家庭煮夫……”
“想cos比企谷八幡起码得学会死鱼眼吧？”
“那东西是可以学的吗？”
赵若歌翻了翻白眼，就不再理会那个女仆。
他大略浏览了一遍合同，见合同上没有什么强制性的内容，于是少年也没有犹豫下去。但当少年的笔尖触及那张纸的瞬间，那种神妙无方的感觉又再一次地出现——
“这是……接近望虚境的神识？”
那个女仆的声音打断了这种状态的再临，赵若歌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签下自己的名字。
两个坐在对面中年人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都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赵若歌？我叫上杉奈月。”
“东瀛人？”
“咦，我是东瀛人很奇怪吗？”
“可是……”赵若歌一想到芬格尔，顿时就大摇其头，不再多说什么。
【她也是穿越者，也就是说，这里是他们的据点之类的存在吗？真是恶趣味。】
那个女仆还想说什么，但她的身后貌似有人在招呼她，她就对少年微笑，点头，说，“那就下次再聊好了。”
她在离去时嘴里还哼着声调舒缓的歌谣，轻飘飘的裙摆一起一落，露出的瘦细的小腿曲线优美。
“后悔刚才没问她的联系方式？”
方忏轩一问，赵若歌就摇头。
他其实根本就没怎么注意那个少女，到现在甚至连她的容貌都没看仔细，虽说互相吐槽是挺有趣的，但在他看来，他在网上灌水的内容都比这些话要有营养的多。
所以说前世他单身至死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群基佬互相吐槽灌水就算有营养又有什么用？还不知道那所谓的营养是为了经验或者纯粹就是精y……
【话说你一代剑圣、昆仑掌门这么八卦真的好吗？】
他想了想，伸手指向那张纸：“这上面的那份……”
“严格来说，不算是道术，只是在天道的见证下的约束而已。”
“就是类似赤胆忠心咒的意念……魔法？”
“你要这么想也未尝不可。”
赵若歌沉默了片刻，最后才想起刚才上杉奈月的那句话：“那，她说我有望虚境的神识是什么意思？”
“你只是有接近望虚境的神识而已。”方忏轩纠正了他的用词，然后又问，“你以前有没有修炼过什么武功或者术法？”
少年摇头。
方忏轩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也摇头：“现在时间不够，正好那边也快谈完了，你先跟我们先去见白家的后人，我们以后再跟你说好了。”
“我也去？”
“放心，对你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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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会福利。”
这么说的方忏轩推着少年走进了一家电子产品店，让他自己去选一部手机跟笔记本电脑。
当然，以赵若歌此生的家世，他还不至于会被这么一点恩惠而感动。而且要当年早就习惯了当年超清画质的大屏幕手机的他再用现今来说最多算是可以实现便携式通话的手机他也不怎么感兴趣——更何况现今东瀛的手机是进入一个名曰“ガラケー”的奇葩时代。
根本就敌不过华夏境内的诺基亚好吗！
不过赵若歌也不好拒绝就是了。
更不如说，在他看来，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他都可以回报这份恩惠，所以这种行为也就只是正常的人际关系往来而已。
提着纸盒的十二三岁的小鬼静默地跟两个年纪介于二十和四十中间的男人走在一处。车马奔流的大街上，装束奇怪的两个男人，衣着干净得一丝不苟而且又长相标致的正太，三人中间无声的默契又无处不在，夏日午后的阳光中，斑驳的树影让这幅画面显得异样的和谐。
于是一路上怪姐姐怪阿姨纷纷上前求合影，而让赵若歌始料未及的这两个人居然都答应了。而赵若歌则是秉承自己的习惯，坚定地拒绝了。
反正在他看来大部分人的目标所图是那两个人。
等到三人终于到达目的地，入目的却是很有中华风味的茶馆。
赵若歌很不怀好意地斜眼觑向两人，结果立刻就被方忏轩敲了头。
等到赵若歌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定位其实跟女仆咖啡厅相差无几，甚至犹有过之。
【亏我还以为电器街才是秋叶原在外界的普遍认知，原来御宅圣地也不只是在说游戏首发、comic market什么的而已吗？】
步入其中，光线渐次昏暗。入目的是大片紫檀色的家具，间中白底的屏风隔开餐桌，绘在其上的梅兰竹菊的水墨画说不清是素雅还是恶俗。在大堂的角落处，几个青瓷花瓶里，不合季节的兰花盛放，清幽的花香隐约透入鼻中。
这里大部分侍应生都是女的，面容秀丽，清一色的艳红色旗袍勾勒出纤细姣好的身材，而下裙直接开到腿根，她们绰约的姿仪在餐桌间来回，晶莹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满清蛮夷……】
一个服务生将三人领到一个包厢后就离开了，而包厢里，正是泫然欲泣的苏梨月跟先前那位带她离开的女性。
“若歌？”
“学姐你好。”赵若歌这时候却乖巧地问了句好。
于是少女破涕为笑，正想起身，来拉少年的手，却被坐在她身边的那个女性止住了。
她冷冷地盯着那个最多只有十四岁的小鬼，口里仿若藏了一块千年寒铁：“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方忏轩跟独孤求败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方忏轩开口：“他也是见证者之一，按照约定，他也可以有触碰、甚至继承承影剑的资格。”
“天启白氏千年的荣耀，绝不会交到一个乳臭未干的竖子手中！”她甚至咆哮了起来。
“但如果承影剑交到他们手中，就会让白氏失落的荣光再度灿烂起来吗？”这时候，一直以来都显得温顺随和的少年忽然就亮出尖刻的利齿，偏偏他的话语中并未掺杂半分嘲弄的语调，冷静就像是在纯粹询问。
“不，不会。”
回答的人却是苏梨月，那个一开始似是一无所知以至于总是退缩的少女像是被赵若歌感染了一般，抬起了头，眼神明亮得吓人：
“从来都是剑主成就手中剑的无上威名，即使此剑落在二位手中，也不过是让二位的荣光愈加耀眼罢了。可是天启白氏堂堂千年世家，竟在这种微末小事上失去信义……”
“住口！”那个女人气急败坏地说。
“我可不知道，白氏居然已经上下尊卑不分了……”
出言嘲讽的人却是方忏轩。
换在平时，他大可一言不发，躲在一边看着这些人的鬼蜮伎俩。
可是新人自己选择了态度，他当然就不会袖手旁观。
他当然知晓这些人的心思。
白家这次的继承人本来只是旁支的血脉而已，在白家主家的那些人眼里，自然是任由拿捏。而之所以他们会邀请自己跟独孤二人作为见证者，恐怕就是想让自己或独孤成为剑主，继而用尽一切手段来联姻罢了。
什么千年世家的荣耀，承影剑的无上威名，相较于活生生的人间剑圣，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这只是一个狗屁不如的说辞而已。
他堂堂昆仑掌门，又岂会看不出这种手段？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两个都不会跟白家的这个孩子有任何直接的接触，而是让后辈来接触。一来趁早绝了这些人的心思，二来……
“方掌门，这是我白氏的家事。”那个女性将自己的不满溢于言表。
方忏轩的思绪被打断，就轻轻地笑起来。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方忏轩都是一个极有魅力的人物。相较于无论眼神还是脸色都始终冷傲如生铁的独孤，像方忏轩这种贵公子般的清冷显然更讨女性喜欢。所以，在看到他笑的时候，白素甚至看得入迷，以至于失神了片刻。
然而下一刻，一道煌煌剑意扑面而来，寒意深邃，一如遍照千山万雪的朗澈月光，瞬间就将莫可名状的恐惧刻入了她的灵魂最深处!她瑟瑟发抖，却又感到自己的脖子上的肌肤传来冰冷的触觉——是无形的剑气按在了那里！
“我们在九州结界内低头的人，并不是你们这些世家。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出了九州！”
PS：本来封面是想找《此间的少年》最新版的那张图，不过网上找不到大图，书又不在手边（虽说在也未必可以拍满意），只能用“铁甲依然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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